【燐ニキ】恶龙
*恶龙的故事，不讲道理的异世界，ooc
*7k字流水账，真的流水账
*内有√atoz成员串场
*ニキ=丹希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老福看在我还爱你的份上别搞我谢谢谢谢谢谢
《肉》
最后一个了，他想，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栏门。
屋檐底下挂着交错的叉子和勺标识的铁牌，一旁用通用语刻着什么什么厨房。他远离文明世界太久了，不认识前两个字。他的左手还戴着刻满符文的抑制魔力和力量的手环，即使脱离了囚笼的能量场，距离它失去作用估算还有三五天。
把灰头发扎成低马尾搭在肩上的青年理了理身上的围裙，端着一托盘的碟子迎上来。
“呐哈哈。这里是冒险者的酒馆——丹希厨房。小哥你要来点什么吗？热腾腾的蜂蜜松饼配上树莓汁暖暖身子怎么样？”
他靠着门，抬头半晌，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丹希扫了一眼他身上破破烂烂的布衣。这间酒馆的老板见得多了这样的冒险者。因为魔物来袭毁了家庭的，因为理想梦想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撞得头破血流的，因为好吃懒做败空所有积蓄的，他都见过。王国给这些居无定所的人最后一点面子，把他们叫做“冒险者”，在丹希看来和流浪汉差不多。出于善意，那些人只要不来砸店闹事，他不计较那些人的过往，只把惨淡苦痛的经历当故事听，然后递一杯水和半块黑面包过去，客客气气送走他们。
老板很快移开了目光，对着空气打招呼：“随便找个空位坐，稍等一下哦！”
酒馆虽在森林深处，客人倒是不少，大概是横跨危机重重森林的冒险者唯一能够歇脚的地方。老板同时兼任厨子和服务员和收银，他看着他跑进跑出，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枝头夜空星明。没办法，几个矮人族的大胡子拼起了酒量，其中一人硬是指责别人以水代酒作弊，然后升级成打架斗殴。好心的顾客把他们打包送出房外，店内的残局只有丹希一个人收拾。
“吓到你了吧？这种事经常发生的。最凶的一次，喏。”丹希往上指，木制的天花板上，一个锅底大小的洞漏下点点星光。
“这几天也没下雨，我懒得修它。啊……我忘了给你菜单了，正好矮人们点的炖山羊肉还在锅子里煮着，放到第二天肯定会坏掉，不介意的话，一起吃吧？”
那家伙点了点头，他没得选。
万幸闹剧没影响到厨房里的炉子，苍白色的火焰无言燃烧着，腌制过的肉块在盆大的锅里散出一阵阵浓郁香气。他看着老板把肉连锅一起端出来。
半只山羊的肉对于两个成年男性（其中一个饿了不知几天）来说堪堪管饱，他们沉默着狼吞虎咽，连汤汁也不放过，就着面包把锅涮得干干净净。
丹希走回厨房，把锅和别的餐具往水槽里乒铃乓啷一丢，在炉灶前左右踱步两圈，然后掀开帘子——蹭白食的还站在原处，那个房顶窟窿的下面，月光照得他的脸发亮，头发鲜红得像燃烧的火焰，有着细长瞳孔的眼睛像切割完美的蓝宝石。
“我冒昧问一句啊。”丹希说，“小哥你是哑巴吗？”
“我……不是。”
“嗯嗯，这样就好办了。请你饭已经很仁慈了，希望你能感谢我啊。但是呢，再怎么样留宿还是不行。虽然你非要留在酒馆过夜我不介意，不过还是找间免费供给冒险者的官方驿站比较好吧？或者呢——”丹希故意顿了顿，好捕捉对方脸上的细微表情。像是接触不良的魔晶石壁灯一样，忽亮忽暗的。
“你得留下来给我打下手付饭钱。劳动才能获得食物，这是基本规则嘛。我养活自己都很吃力了，不养闲人。”
“嗯，好的……谢谢您。”如前文所说，他没得选。偌大一个世界仿佛没有能容下他的角落。
“很好。我叫丹希，你的名字是？”
“燐音。”
“那多指教啦，燐音君。”
《骰子》
三五天后，或许是食物和睡眠都有了保证，被丹希捡回来当雇工的燐音精神好了许多，一改畏畏缩缩的模样。他嗓门大，动作利落，记忆力也不错，丹希便把招呼客人和上菜的工作交给他。甚至还有熟客调侃老板什么时候捡了个小白脸回来，老板对此表示他欠我钱，钱债身偿。
燐音问过丹希为什么那么放心他，后者只说我图个填饱肚子，酒馆里最值钱的是食材，就算被抢空了，周围森林里还有满地跑的肉，饿不死的。
此刻精力过剩的燐音正翻着丹希卧室角落的杂物箱，里面都是“不能吃也不能变成吃的，丢了很可惜所以放在那里”的小玩意，多是顾客用来抵饭钱的。丹希由着他去，坐在一旁清点今天的收入。
“丹希，这是什么啊？”
丹希闻言拿过燐音手中的三个银白色小方块掂量，拾起一枚对着灯看。它们质地类似金属却没有金属的重量，外表打磨光滑，在光线下不透明，每一面还刻有数量不同的黑色圆点。“这个？忘了是谁当做饭钱付给我的……好像叫骰子。”
“骰——子——”燐音跟着念。
“不是什么值钱的材料。唯一的优点是亮闪闪了吧，燐音君你想要吗？”
燐音拿回骰子往空中抛，那方块划着弧线落到桌上，骨碌碌滚了两圈，规整排列的六个圆点朝上。他再连续掷了两次，一个一，一个四。
“有点意思。那……再多干一天，换这个。”
“成交。”
这样骰子就是他的了。
“我有个想法，”燐音捏着来之不易的骰子开口，“明天开门借我一张桌子，还有木板。”
“哦，好。”丹希合上装着钱币宝石的木箱并锁好它，刚才他的心思放在这点钱能换多少吃的上。
“哼哼，等着瞧吧！”
燐音没让丹希等太久。缺了帮手，丹希又回到一个人忙忙碌碌的状态，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丹希擦干最后一个盘子，把门上的牌子翻成“打烊”，这才有空询问燐音君究竟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呀哈哈！看到了吗丹希，我很厉害吧！这差不多是你开酒馆一个礼拜赚的钱了吧。”数钱的轮到了燐音。他大笑几声，把桌上一整罐钱币推到丹希那边。瓦罐装得太满，一点叮叮当当的声音都没发出。
“赌大小，赢了翻倍，赌数字，赢了翻十倍……？”丹希则满脸难以置信，看了看钱罐，再看着木板上的规则和数字，一阵头晕目眩。燐音用的语法相当古老，前两行他还看得懂，后面对他而言就是扭曲的神秘符号了。“数字猜错很正常，但，但是大和小只有两个选项，概率是一半一半吧！”
“你太小看赌博了！作为赌徒只能凭借所谓的运气做出选择，但现在掌握命运的人可是我啊！”
燐音反手一撑坐上卧室的桌子，侧身躺下拉近距离横在丹希面前，好像房间主人是他似的。
“遇见丹希，我的运气好像变好了。一路上尽是看到我窘迫的样子就赶我出门的店，好不容易逃跑却差点饿死，幸好有你告诉了我钱的作用，而且这个世界上的笨蛋还是那么多！”
“燐音君是不是也在骂我？”
“别在意嘛。像这样……索性把酒馆名字改成丹希赌场算了，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要不了多久就能赚很多钱，怎么样，做吧？”
丹希站起来，把钱罐推回去一点，“我是男的！先不说各种意义上的称呼问题，燐音君打三天工换去的骰子，已经付清了，之后赚到的钱属于燐音君，我不会拿。而且我只想经营我爸爸留给我的店，当个料理人活下去。”
“啊——房东不给场地，赌盘关门了！丹希那么喜欢我居然要赶我走，哭哭。”燐音一愣，飞快地垂眼撅嘴吸鼻子。
“我没说不让你开。”丹希道，嘴角噙着笑。看他吵吵闹闹地耍无赖，总算有了点活着的样子，要是他仅仅甘心打下手也不过如此。“我不喜欢你，别乱讲。”
燐音撑着桌子翻到丹希面前，晃着大长腿，一改假哭表情认真道。“每个付不起钱的流浪汉你都会救助吗？让他和你吃一口锅里的饭，睡一张床？不是吧，原来丹希是大慈善家啊，失敬失敬。”
“燐音君脸皮太厚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赖着不肯走是我的错吗！”
脸皮太厚的家伙耸了耸肩。“因为觉得丹希会答应啦。那种人类话本里说的一见钟情不就是……”
“没有的事。”丹希立刻后悔了，燐音君还是安静点好，“睡觉睡觉！”
床只够一个睡的，被褥只有一套，谁都不肯睡地板，两个成年男性只好将就挤在一张床上，一翻身手臂就搭到对方身上的挤，相拥而眠的将就。秋日凉爽，不至于太闷热。
“有个会做饭的老婆也不错啊。”燐音嘀咕。
丹希没理他。风刮得窗外的树叶沙沙几下，有气无力地。
《洞》
森林里的雨说下就下，不急不骤却更令人恼。不说飘进屋里的雨丝，沿着木板断口突出的木茬汇集滴落的水珠打在地上积一滩水洼就足够叫人心烦。
老板终于想起自家酒馆的房顶还有一个洞。
“我都提醒过你好多遍要你修屋顶了，淋雨感冒了吧，丹希笨蛋！”
“笨蛋不会感冒……啊啾！”
“相信这种说法的绝对是笨蛋。”燐音插着腰，眯起眼睛抬头看。透过窟窿能看见缀满繁星的夜空。“我来修好了。”
“你会修？”
燐音一记斜眼打过去：“哈？别小看我啊！我住宫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吮指头吧？”
“真的假的。”丹希半信半疑，“还有，材料要从哪里来，燐音君连烧瓦刻木也会吗？”
“那边有铸造厂，叫红什么的，直接搬过来就好了嘛？”
“这是强盗小偷的违法行为！”
“诶？好认真啊丹希。安心安心，到时候把丹希的钱箱留在那里就好。”
“入室抢劫犯燐音君！”
“不给钱违法，给了钱我又是抢劫犯，怎么样我都有罪，怎么做我都是错的吗？”燐音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丹希摇头，“还是……还是不要去修它了。”
“滴滴答答地漏水不难过吗？我要是客人绝对会投诉这家店。”
“方圆百里的酒馆就这一家，过了就没了。”
这下轮到燐音无话可说。
“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最后他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丹希心里一股莫名的烦躁逐渐发酵，越涨越大，从燐音问起那个洞开始。感冒是小事，多几天就会好；漏雨是小事，不下雨就会好；被投诉更是小事，少一个顾客也没什么。虽然这个捅破的窟窿看着碍眼，但是透过它能看见……能看见……
能径直看见天空的一隅啊。
丹希得出的结论过于不着边际，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生了病脑子也不太对劲。他咽了咽口水，把答案吞下。天空和天花板，都带个天字，自己都够不到，应该是一样的。
“和燐音君没关系。”丹希神色如常地又打了个喷嚏。
燐音一把把丹希捞进自己怀里，“保暖……保暖是不是能让感冒快点好啊，你这样摇摇晃晃的，我都怕你在厨房里昏过去。”
“那倒不会，厨房里我就精神了！”丹希侧头，刚好能听见燐音蓬勃的心跳声，“总觉得被你这样抱着……”
“要爱上我了吗？”
“怪恶心的。”很暖和。
“嘁。”
第二天，房顶的洞上贴了一块玻璃，字面意义上的，被魔法物质牢牢黏在周围木板上，过于格格不入，像块可笑的补丁。
会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始作俑者还在房间里睡懒觉。
一听见门打开的声音，被子里生出一条胳膊：“感谢的话就免了，我再睡会。”
“燐音君……”
手臂缩了回去。“不喜欢你自己拆掉好了。”
“燐音君就在欺负我身高不够嘛。”再问对方如何做到太过多余，丹希把煎蛋卷和烤肠放在桌上。“记得吃早饭。”
“好嘞好嘞。”
《新闻》
赌博在文明城市外是新鲜事物，有些闲钱的行路人听闻规则后大多都会一试。客人们输多赢少，输得狠了要讨说法的顾客被燐音勾肩搭背请出去讲道理之后也变得安分，连带酒馆也太平许多。
自此丹希厨房就少了张吃饭用的桌子，多了个骰子构成的赌局。老板少不了和新来的顾客一番解释，送上额外的饮料和小食，要干的活不降反增。
没人再提打工和离开的事。
早起，准备自己的早饭，处理半成品，写着“打烊”的牌子翻转，最后在门口等着。
“……谢谢你呀邮递员小哥！新鲜出炉的面包给你一块吧！”
才起床的燐音只听见了后半句。他推开卧室的门。有着兔耳的少年斜背挎包，嘴里喊着冲冲冲消失在树林里。“邮递员？什么东西？”燐音挠着背打了个哈欠。“就是送东西和信件的人。”丹希挥了挥手中的一叠纸张。燐音君没有常识，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就是他送来的，叫做报纸，上面写着王都里发生的事，还有粮食和肉的价格。背靠森林和河流，餐厅的食材基本能自给自足，但是调味料之类只有王都能买到的我就托他带。很方便对吧！”
“王都？这里离王都多远？”
“不知道，我没有概念诶，因为一些原因我不想自己去。听小哥说他来回一趟要半个月的样子。”忽略面部表情逐渐凝重的眼前人，丹希靠着桌子自顾自打开报纸。
“虽然报纸上记载的事已经发生了好久，对我们这种边远地区来说还是挺新的！让我看看，‘恶龙出逃，在王国城堡下关押了数百年犯下累累罪行的红龙趁城堡装修翻新时逃出，现将在逃恶龙的基本信息公开如下，望有线索者积极提供……”
像是被当头浇了盆冷水，燐音醒了个彻底。丹希还在接着读：
“姓名，姓名……啊呀这个字我不认识，燐音君你认识吗？”
一直掌勺颠锅的手抓住了他戴着手环的左手腕，力道意外很大。丹希不怎么识字，他也已经知道了。“我、我也不认识……”
“呀，算算报纸的发售日期，如果那条龙变化成人类的样子避人耳目，装成冒险者用脚走路逃走的话……如果他往我这里走的话，差不多正好是和燐音君同一天到呢！”丹希抬起头，盯着燐音的眼睛笑，“我说得对吗？”
丹希的眼睛，同他一样，是蓝色，只稍暗些，像有团灰雾在里头翻滚，飘忽不定。
“啊，嗯……”
“不过没有龙会那么做的吧？那可是龙诶。”丹希松开手，把报纸卷成圆筒握着，“我要是那样的龙啊，就直接飞得远远的，找一片荒无人烟但是资源丰富的地方当王！嘿嘿，吓唬周边村庄让他们献上贡品也不错啊，不愁食物了。恶龙来袭，哇！”
“你把龙当什么了啊，不害怕吗？”一点都不像龙，这角度倒思路清奇。燐音多看了丹希两眼，似乎后者蓝眼睛里的雾扩散开，漫了全身。
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算我在这里开玩笑也不会被一口龙息烧成炭吧，又不是什么提了就会死的禁忌。”丹希耸耸肩，语气颇为轻松，“龙有什么特别的，我爸爸就杀过，又瘦又小，肉干巴巴的，不好吃呀。”
“料理水平问题吧？”
“他是世界上最棒的厨师！”
“咳咳，不过那种龙也是有的。”燐音咳嗽两声，不在吃龙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遗传因子的缺陷，有的不会飞，有的魔力感知超弱，会被驱逐出正常龙群独自生活，你爸爸遇上落单的很正常。”
“嗯。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没办法的呀。”
报纸在手掌里被捏成一团。
“话说回来，龙不是几乎灭绝了吗？那些信息只有王都的图书馆角落里的古书上才有吧，燐音君你懂得真多啊。”
陷阱。
眼前的人类，弱不禁风，人畜无害，没有一点魔力，怎么看都是普通有点傻的料理人，几句话却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呼吸，让他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呀哈哈！前两天听那些来玩的客人们说的，大概他们也知道恶龙出逃的消息了吧……”
“啊、客人来了。”丹希说，留给燐音一句嫌弃，“把衣服好好穿上再出来。”
门应声而关。
“你好！欢迎光临丹希厨房。要来些什么？我推荐香煎鱼排，刚刚捕上来的野生河鱼，可新鲜了！”
在客人看不见的地方，丹希把手背在身后，轻搓手指，苍白色的火焰安静地吞食了报纸团，留下一地轻灰散落。
《食客》*
“丹希君听说过恶龙没有？”
“啥呀。”
“就最近逃出来的那只，我有个朋友特别感兴趣，想要大干一场的样子，他老说自己是龙的后裔，找龙找了好久，上次快跑去大陆尽头了。真有活力啊年轻人。”金发的风精灵侃侃而谈。
“说到龙，我也很感兴趣u。”一边巫师装扮的人捧着一杯热可可尖声回道，他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一味药剂需要龙的鳞片当作材料，记载于传说中的种族呢e……”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有龙的线索啊。”风精灵饶有兴趣地看了巫师一眼，似乎在老家的湖旁见过这人的样子。
“王都贵族都是尸位素餐的笨蛋罢了e。”巫师不屑，“就算那条龙变成人类的样子蒙混过关，他的身上一定有一处保留着龙的样子i。”
丹希捋下发绳，重新贴着脖子左边扎了个低马尾，“是嘛，小哥你好厉害哦！”
“为了帮上哥哥的忙，这是我应该做的e。”巫师笑笑，起身把银币放在桌上，“谢谢招待，很美味i。”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在天黑之前把货物送到，不然又要挨一顿骂。”风精灵跟着起身，留下远超过饭钱的金额，“啊，我想起来了。小守……我那个朋友说不定也要经过这里，拜托丹希君照顾一下啦。”
“呐哈哈。好的好的，羽风君是我这里的常客嘛，有空再来哦！”
前两天食客们的对话丹希没放在心上。而言语都是抽象虚幻的，就像大部分人在世界末日真正来临前不会相信末日预言一样。
“有股特别强大的魔力在靠近啊。”燐音脱离抱着钱罐懒洋洋趴着的状态，像是直觉察觉到危险的野兽一样站了起来。
“嗯？我完全没有感觉。”丹希使劲吸了吸鼻子，“倒是有股海鲜的味道。”
“丹希是笨蛋吧。笨蛋才感觉不到。”
“我先天魔法天赋很弱，和笨没有关系！”
“怎样都好。”燐音此刻没了和丹希拌嘴的兴致，“那些家伙十有八九是来抓我的。”
丹希大叫：“诶，什么？燐音君不会是赌博输了欠了别人债逃来这里吧！我绝对不会抵押酒馆给燐音君还债的！”
“喂喂。事到如今还要装傻吗？你早就发现了吧。”
“发现什么？”
“我就是那条逃出来的恶龙！”
“嗯。然后呢？”
这个“嗯”既不惊讶也不理所当然，不明不白的。
“我听说了，那些抓龙的人里有个家伙和龙有点渊源，对龙的气息很敏感，再细微也能发现。”燐音抿了抿嘴唇，“我走了。欠的工时有命再来还吧！”
“燐音君……”丹希的声音带了明显的足以让壳碎裂的颤抖，“你没在开玩笑吧？”
“骗你干嘛。”
“你害惨我了！早知道你是逃犯我就不收留你了。现在你走了，我肯定会被当成共犯的啊……”丹希哭丧着脸。
“也是啊，毕竟你藏了我那么久……”燐音稍一沉思，道：“那这样，来赌吧丹希。生活就是要豪赌一场才行啊！”
“什么意思……喂！”
猝不及防的锁喉让丹希眼前一黑，再恢复意识时，门口多了两个人。他的脑袋阵阵发晕，耳鸣得厉害。在说什么啊他们。
“终于被你们找到了啊，自诩正义的伪善的家伙们！”燐音君在那里大喊道，“现在这个可怜料理人的性命在我的手上，别轻举妄动！对对，就这样退出去，冷静一下，我们还能好好谈谈不是吗？”
店里的顾客惊叫起来，而那两个也许来抓燐音君的人依然背着光站在门口。
不行的啊，燐音君。这样威胁是不行的，因为我啊——
灰白的火焰隔开对峙的双方并迅速蔓延，木头在此刻成为绝佳的助燃剂，苍炎肆虐，酒馆里很快烧成一片火海。
丹希晃晃脑袋，搭在肩上的低马尾被甩到背后，露出被细密的灰色鳞片填满的锁骨凹槽。在燐音错愕的目光中，他小声梦呓似地抱怨道，“遇见你我真的倒霉透了！性命被威胁，赖以生存的场所也被烧了！”
燐音无语。分明是丹希监守自盗。
“飞吧，燐音君。”让我看看会飞的龙。
于是趁着对方救援和疏散人群的混乱间隙，宽大的赤红龙翼横向展开掀起吹飞桌椅的气浪，恶龙的头颅高高扬起，蛮横地撞破了不久前才刚贴上补丁的房顶——无所谓，老板都同意了。
“占山为王之后记得分我一份吃的啊。”
“啊啊，也不是不行。”
*
背景联动【千奏】寄你情愿一箱，不看前文不影响阅读。
【】
更正：两条恶龙的故事。
